第(1/3)页 温婉蓉看不出来,他不会看错。 自古什么人具备什么气质,武将家不会培养出文弱书生,同理书香门第不会生不出舞刀弄枪的。 阿肆虽然瘦弱不堪,但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。 尤其他逃跑时看覃炀的眼神。 覃炀不是没注意。 往往杀戮太重的人,就像狩猎的常胜野兽,即便收敛戾气和杀气,本身气场还是让人忌惮或不舒服。 就像在汴州,只要覃炀站在流民集中地,他不说话就足够震慑全场,没谁敢在他眼皮底下搞鬼。 而这个叫阿肆的少年,眼神里没有怕,只是单纯跑掉。 这点很不寻常。 覃炀想想,有点意思。 他旧事重提:“温婉蓉,认错你的那个人除了给你看一串珠链,没说别的吗?” 温婉蓉怕他翻旧账,叹气道:“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,没有任何隐瞒,你怎么就不相信我?” 覃炀笑起来,戳她脑门,说问她自然有问的道理,又问如果再见到那串珠链能认出来吗? 温婉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,只当字面意思回答,光看珠链不一定认得出,因为太普通,没太留心,但看到人,她能确定。 这话覃炀一开始没明白,想了想,他下意识问她,是不是见过的人,都能记住? 温婉蓉迟疑地点点头,对于这个能力,她在小的时候跟妘姨娘提过一次,妘姨娘当时叫她不要随便告诉别人,问原因,妘姨娘只说枪打出头鸟,不说就对了。 现在想来,妘姨娘是怕她妒才被欺,才那么教她。 收回思绪,她对覃炀说:“覃炀,你带人要我认,我就认,但你别到处宣扬,我不想其他人知道,引起注意找我麻烦。” 她低头说话,手里不停绞着帕子,没看到覃炀的神情。 下一刻,他把她搂进怀里,下巴搁在头顶,带着几分疼惜说:“温婉蓉,有我在,没人敢找你麻烦。” 温婉蓉很知趣地回答:“可你不会时时刻刻在我身边,我也不能总躲你身后。不是你说覃少夫人不能怂包吗?我会改,但给我点时间。” 说着,她抬起头认真问:“现在我还怂吗?有改变吧?” “比以前好多了。”覃炀被她的样子逗笑,低头吻一下,鼓励道,“你做自己就好,不用怕什么,后面有我给你撑腰。” 温婉蓉怔了怔,忽然扑到他怀里,搂住他的腰,脸贴在胸口,轻声说:“覃炀,你对我真好。” 覃炀拍拍她的背:“不是你要我对你好点吗?” “可我现在不止想要一点。”她听他心音,继续说,“我想要全部的好,你会不会嫌弃我不知足,不要脸,不识时务。一个养女没资格求这求那?” “不会。”覃炀抬起她的下巴,四目相对,“温婉蓉,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烟火,我从不在乎门第身份,否则……” 说到这,他自鸣得意:“我在燕都的名声你肯定听过,最后老子不照样该干吗干吗。” 上一句还深情款款,下一句就暴露混世魔王本性。 温婉蓉满心满意的小情调一扫而空。 她从他怀里爬起来,无语地看他一眼。 覃炀笑得更开心,一把把她扯过去,突然袭击似的强吻,吻就吻,还咬舌头。 温婉蓉对他又捶又打,推又推不动,直到他放开她。 “讨厌死了!”她擦擦嘴边的口水,不满瞪他一眼。 “敢瞪老子?”覃炀又作势要亲。 温婉蓉这次有防备,赶紧往后挪,离他远一点。 “过来!给老子亲一个!”混世魔王邪劲上来,也不管当下在哪,把小绵羊拦腰抱过来,左一口右一口的亲。 小绵羊不想乖乖束手就擒,四肢在空中乱蹬,也挣脱不了魔爪。 “再瞪再亲。”混世魔王亲解气,放下一脸哀怨的小绵羊。 “好恶心。”温婉蓉皱紧眉头,用帕子擦满脸的口水,怀疑覃炀在府里疼白脸是假的吧。 怎么一出来就生龙活虎? 覃炀好了伤疤忘了疼,手又开始不老实。 温婉蓉有了上次夜里被偷袭的经验,不等手过来,就躲到一边,警告道:“覃炀,你再胡来,我就下车,不陪你去医馆,不给你煎药,也不管你了。说到做到。” 没看出来,小绵羊学会威胁人。 覃炀扬扬眉,表面上老实,心想晚上慢慢算,看谁求谁。 两人到医馆,看完病抓完药,刚出门,覃炀站在台阶上看着手里拎的药包,脑子闪过一个主意。 他叫住温婉蓉:“你干脆也进去把个脉,抓点药回去。” 温婉蓉一脸迷茫:“我没病,吃什么药。” 覃炀不管,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胳膊又进医馆,大喇喇跟大夫说这是他媳妇,要调理。 大夫一看是小夫妻,顿时会意,认认真真给温婉蓉把了脉,开了方子,交代如何调补。又说两人年轻,最好食补为宜。 交代完一通,又问温婉蓉的葵水情况,把她问得面红耳赤。 望闻问切完毕,最后说要孩子得停药一月后方可考虑,行房多加注意。 说得温婉蓉想找地洞钻进去。 覃炀像没事人,连连点头,拿完温婉蓉那份药,安安心心离开。 回去的路上,温婉蓉又气又羞:“你是故意的,无端端拉我去诊脉,就为那些事,一点羞耻心都没有。” 覃炀靠在软塌上,随着马车晃来晃去,一边假寐一边好似无意道:“那些事是哪些事,生儿子也要羞?之前跟我两次,看你挺舒服,也没见你羞过。” “无耻!”温婉蓉恨得牙咬咬,一本正经反驳,“我一点都不舒服!都是被你强迫的!” 覃炀睁开眼,笑得灿烂:“我看你叫得挺欢,原来不舒服,行,今晚让你舒服过瘾。” 温婉蓉把帕子揉一团,丢他脸上:“想都别想,今晚我回自己屋睡!” “手绢挺香。”覃炀一副无赖样,把帕子塞进怀里,占为己有,坏笑,“你爱睡哪睡哪,我去你屋一样的。” “你!”温婉蓉脸气红了,瞪他半晌,眼眶也瞪红了。 她别别嘴,用袖子擦眼睛:“好歹覃家也是燕都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,在外面也不给我留脸面,这种事都是请大夫到府上诊脉,单独说明,哪有在医馆随便问,传出去,要被人笑话,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傻啊?” 覃炀本想顺便,没想到顺便出问题,赶紧哄她:“夫妻生孩子不正常事吗?有什么可笑?再说我几乎不生病不喝药的人,突然吃药,会引起祖母怀疑,我想你喝药调理正好给我打掩护。” 温婉蓉不吭声也不理他。 覃炀继续哄:“哎,手绢还你,擦擦眼泪,别哭了,回去还要见祖母,你这样,她老人家又以为我在汴州把你怎么了,我替你挡三箭,差点丢命,刚回家还挨训,冤不冤?” 虽然是个混蛋,但看在挡三箭的份上,温婉蓉没跟他计较下去,吸吸鼻子,收起帕子,把眼泪擦干,坐到旁边,不说一句话。 “还生气?”混世魔王赔笑。 小绵羊别过头说没有。 混世魔王看出绵羊气性不小:“明天我要回来早,一起出去挑个夜明珠坠子,这次买个大的。” “不要。” “那你要什么?”覃炀顿了顿,岔开话题,“好,好,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,顺道去做几件冬衣,再给祖母带点什么回去,你做孙媳妇的。多哄哄她老人家开心。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温婉蓉乖巧应声。 “行了,别气了。”覃炀把她拉过来,坐身边,搂住肩膀,“祖母挺喜欢你,别看她老人家嘴上不说,心里着急抱曾孙,之前总把宋执的侄儿接到府上来玩,那死小子,要不看祖母喜欢,老子早一巴掌扇出去。” 听混世魔王讲趣事还挺好玩,温婉蓉问:“我进府后,没见他来啊?” 覃炀哼一声:“他想来,被宋执揍消停了。” “怎么呢?” 覃炀一脸厌恶:“鬼晓得怎么找到兵器房,抽疯拼命摇缨枪架,要不及时发现,一排枪倒下来,小命就葬在覃府吧!” 温婉蓉噗地笑出声。说这孩子太淘气。 见她笑,覃炀估摸哄好了,又开始撩她:“今晚去我屋里睡,说定了啊。” 还没说怎么就定了? 温婉蓉想反驳。 覃炀又说:“晚上我要喝药,你拿个药碗进进出出,不等于昭告天下?” 混世魔王歪理特多,温婉蓉想想,不对劲也挑不出错,只能答应。 回府,两人偷偷摸摸把药藏到屋里,才去了老太太那。 刚一进屋,老太太就招呼两人过去,说宋执来了,等他们好半天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