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覃炀递个眼色,意思要他别说汴州的事。 宋执心领神会,轻点下头,示意放心。 两祸害?契十足打暗号,温婉蓉在一旁发现全然不知,像个小傻子似的坐在一旁,听老太太说话。 原本老太太要留宋执吃饭,他三推四推坚持要走,就由他去了。 覃炀说送他,实则好单独说话。 宋执跟他说,杜废材前两天说,中秋节宫中宴请,名单都拟好了,他和温婉蓉都在其中。 覃炀顶烦这种应酬宴会,啧一声,问为什么要温婉蓉去。 宋执耸耸肩,说听杜废材的意思,这次宴请有一部分家宴的意思,她是温伯公养女,自然沾亲带故。 另一部分,是犒劳这次汴州任务圆满完成,温婉蓉也算功劳之一,她去也合理。 还有一重意思,跟他俩无关。 覃炀问是什么。 宋执给了两个字,联谊。 覃炀单眉一挑,不问了。 轮到宋执着急,据小道消息,杜家有位姑娘看上他,想彼此认识,最好能定亲,他问覃炀怎么办? 这回换覃炀看热闹不嫌事大,说能怎么办,看上就娶回家呗,大家都入皇后党,日后朝廷好为官,把宋执鼻子气歪了。 不过气归气,斗嘴归斗嘴。 覃炀想起阿肆的事情,跟宋执提一嘴,要他帮忙查这个人。 宋执二话不说答应了,作为条件,覃炀要帮他挡杜家姑娘。 覃炀也二话不说答应了,心想联谊关他屁事。 入夜,温婉蓉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煎好药给覃炀端过去,覃炀喝完药,把宴请的事跟她透个底,说明天不管他有没有时间,她都得去做几件新衣裳,挑几件昂贵首饰。 温婉蓉应声好。 覃炀药劲上来,拉着她相拥而眠,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。 隔天一早,辰时不到,温婉蓉被革带上金属盘扣的声吵醒。 她揉揉眼睛问:“你要走了?” 覃炀嗯一声,说要去枢密院复命,估计会忙一天。 温婉蓉担心他的伤:“你别太累。” 覃炀说知道,又说柜子里有现银和银票,用多少自己取,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 温婉蓉点点头,出门前,她叫住他。 “还有什么事?”覃炀转头问。 温婉蓉下床。光着脚跑过来,从后面抱住他的腰,脸贴在背上,一副娇妻送君的不舍:“没事早点回,我等你回来吃饭。” “好。”覃炀笑起来,转过身,勾起她的下巴吻一下就走了。 那一刻,温婉蓉望着他的背影,一颗心像掉入蜜糖罐,甜得快溢出来。 回过神,她洗漱后,陪老太太吃完早饭,带几个会武的丫鬟,就出门。 先去布庄又去银楼。 她一眼相中卧凤缀珠的鎏金步摇,要掌柜取来看看,正拿在手里细细端详,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:“好久不见五妹妹,气色越发明艳动人,方才撞见,竟没认出来。” 温婉蓉知道来者不善,懒得理会,刚刚她进银楼,四姑娘出银楼,两人擦肩而过,谁也没理谁,没想到四姑娘还是来找茬。 见她不说话,四姑娘走她身边,压低声音,一语双关羞辱她:“五妹妹变得这般美丽,想必混世魔王对你不错吧?听说武将大都强身健体,五妹妹悠着点,坏了身子,温府可没地儿给你将养。” 换以前,温婉蓉大概要气得憋红脸,她也以为自己会气得要命,可听完。一点都不想生气。 人跟疯狗有什么计较呢? 温婉蓉波澜不惊抬起眸,平静地看她一眼,视线又回到手里的步摇上,重话轻说:“四姐姐,我为人妇,顾虑夫家脸面,不敢说露骨之言,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口无遮拦,今天就我听见罢了,若被他人听见,别人只会说杜夫人管教无方,家教不严,坏了温府清誉。” “你!”四姑娘没想到向来不吭声的受气包、出气筒也会牙尖嘴利。 她眼珠子一转,继而冷嘲热讽:“五妹妹也喜欢凤簪?眼光不错,可惜东西虽美,也得挑人戴,麻雀就是麻雀,飞上枝头依旧是麻雀,就算带上凤簪,也变不成凤凰。” 温婉蓉身边的丫头听不下去,斥责到:“你是何人?怎么跟我家夫人说话!” “无妨。”温婉蓉抬手阻拦,对四姑娘淡淡一笑,不疾不徐道,“古人云,良禽择木而息,麻雀是禽,凤凰也是禽,关键‘择木’二字,覃将军骁勇善战,家世显赫,世代忠良,论哪一点,必是上等良木,就算麻雀,能息在这样枝头,亦为良禽。四姐姐以为呢?” 一番话说得四姑娘语塞。 温婉蓉不打算,也不喜欢和恃宠而骄的人多交流下去,挑选好簪子和首饰,便去结账。 四姑娘被晾在原地半晌,倏尔暴怒,扑上去要打,被自家丫鬟拦下。 “四姐儿,在外面使不得!” 四姑娘气得咬碎一口银牙,对着温婉蓉的背影啐一口,骂道:“小蹄子!给我等着!”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。 两位在燕都有头有脸的姑娘,在银楼一闹,一传十十传百,很快传到覃炀耳朵里,连带宋执都说,温婉蓉被教坏了。 覃炀各种嘚瑟,夸赞温婉蓉平时没白看书,关键时刻学以致用,很不错。 还说,难怪这几天在朝堂上温伯公的眼神愤恨,原来吃了瘪。 看来不日,小绵羊可以出山。 晚上,覃炀回去,温婉蓉已经拆了头发,坐在油灯下看书。 乌?青丝如瀑垂下,鬓云欲度香腮雪,静谧而美好。 覃炀微微一怔,心里像被什么扫过,痒痒的。 他走过去,温婉蓉才发现他回来,忙放下书,站起来,笑得不好意思:“我看得太入迷,没听见你回来。” 不知道是低头浅笑太迷人,还是月色撩人太疯狂。 覃炀什么话都不想说,抱起温婉蓉扔到床上,压上去。任欲望的潮水将两人吞没。 欢愉过后,他不想从她身上退出来,就抱着软绵绵的身体,贪恋颈窝处散发的浓郁体香。 他知道温婉蓉真变了,从女孩变女人。 而这个女人落入他心里,像情根植入,发芽疯长。 “温婉蓉,”他嗓音低哑,带着懒懒倦意,“以后别傻乎乎跟无聊的人浪费口水,嘴贱就打,一次不行两次,多打几次就长记性了。” 温婉蓉搂住他的脖子,被逗得笑起来,自嘲道:“受气包不习惯动手打人。” 顿了顿,她望着幔帐顶端,叹息一声:“覃炀,我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受气包。以后你能不能别叫我受气包,我不喜欢听这三个字,在温府听够了。” “好。”覃炀答应她,翻身下来,把她搂进怀里,盖好被子,问,“你还不喜欢听什么?” 温婉蓉摇摇头,把头埋进他怀里,声音闷闷的:“覃炀,你站的地方太高,我需要慢慢爬,你给我点时间,我会努力给你看,你别嫌弃我,也别丢下我。” 覃炀用力抱了抱:“别胡思乱想,不会丢下你。” 温婉蓉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做完后,莫名没有安全感:“我总在想,我喜欢上你,你不要我怎么办?” “怎么会不要你?”覃炀莫名其妙地看着她。 温婉蓉摇头说不知道,然后抬起头,极认真地问:“覃炀,你喜欢我吗?” 覃炀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,停了半拍,说喜欢。 “是吗?”温婉蓉患得患失,“我从来没听你主动说喜欢我。” 覃炀笑起来,搂紧她:“哪个男人没事把喜欢挂嘴边,行了,睡吧,我明天又要忙一天。” 说完没多久,覃炀真睡了。 温婉蓉却睡不着,她真正的担心说不出口。 她总不能告诉他,她开始习惯他的生活方式,如果有天这一切没了,她也回不到隐忍的生活。怎么办? 以她对覃炀的了解,他肯定不喜欢?人的女人。 要让他知道,自己还没开始就打算?一辈子,会把他吓跑吧。 温婉蓉想想,叹口气,心思先这样吧,他喜欢哪样,她就变成哪样……只要他喜欢她。 夜深人静容易胡思乱想,白天忙起来,一切抛诸脑后。 临近中秋,温婉蓉在府里一天比一天忙。 老太太似乎有意培养他,开始把玳瑁手上的事慢慢交给她做。 对内她要学着看账,核对采买明细,对外官场关系走动,说起来是男人的事,但大都夫人们坐一起喝茶聊天,看似闲谈,言语间都是替自家丈夫协调沟通。往往将一些朝堂上的小矛盾轻风化雨,化干戈为玉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