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杜远在旁劝道,陆子宵也接着道:“是啊,爸,有我们在这里就行了,您还是会去休息吧,有什么事的话,会立即 打电话给您的!” 陆老爷子被杜远扶起来,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如孩子般是蹲在走廊拐角处的何蔚蓝。 何蔚蓝是被杜宴枫劝说回去的,回到家里,她什么也吃不下,就回到了房间,房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,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。 她趴在*上,深深的买进被褥里,手指几乎要抠烂了棉被,一声声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。 为什么他要这样逼她? 为什么他做什么事情就只会想到他自己? 他到底要把她逼到何种境地他才肯罢休啊? 天黑的时候,她醒了,外面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,很大的雪,有些不同寻常。 她披了件外套下去,见张妈一人在厅里,便问道:“医院来电话了吗?” “没有,可能少爷还没有醒来。” 何蔚蓝哦了一声,坐下来,张妈给她一杯热茶,她接过来,端着也不喝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愣愣的发着呆。 “小姐。” 杜远叫了几声,她才回过神,手里的茶早凉了,她放下茶杯,站起来。 “杜叔,什么事?” “老爷有请小姐。”睡吧,阎王殿下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陆承佑昏迷了两天,醒来的时候满屋子里都是人,每个人笑着。 他只是随意的扫视了下房间,便把视线停住在杜宴枫身上,那带有询问的视线,让他一下子不知该如何闪躲,他只是笑笑,没有说话。他又把视线停住在明轩身 上,后者朝他一笑,目光却躲闪着。 他感到不安,一下子坐了起来,不想到牵扯到伤口,疼得他又差点昏了过去,额头上都是汗珠,他咬着牙,坚持 着。 “她呢?” 没人回答,只是每个人的脸色已经呈现了悲色。 “她呢?在哪里?” 他又问了一遍,想来是真的愤怒了,黑幽的眼睛里已经腾升出焦灼的火焰。 许久的沉默后,一个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,“你不要再幻想了,她已经走了,永远的走了,离开你了!” “小露。” “祁小姐。” 文琴和杜宴枫同时开口,却已然阻止不及。 陆承佑看着祁雨露,半响道: “我不相信。” 祁雨露掏出一封信丢给他,“至于相不相信,还是先看看这个吧!” 陆承佑拿起信,拆开,他的手颤抖着,脸色由开始的愤怒,到不敢置信,直至悲痛欲绝。 他猛的丢掉信,不顾伤痛跑了出去。 “佑!” 杜宴枫拾起那封信,俊秀淡雅的字迹,的确是何蔚蓝的笔迹,寥寥几笔,他却相信比那一刀让陆承佑来得痛。 “陆承佑,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你,我从来没有像恨你一样恨过谁,我走了,永远的走了。相信我,没 有你,我一定会让自己幸福的!” 陆承佑再次被人抬了回来,而这次昏迷时间之久,长达半个月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何蔚蓝走出陆家的时候,外面鹅毛大雪飘得厉害,她看也没看手里的支票,就将它扔掉了,再回头看一眼,她生活了七年的地方,眼眶心底就那么酸涩的疼了起来。 再见了! 她拜别了母亲,便踏上了行程。 她不知道去哪里,自己一个人,只带了些衣物,看到车就坐,遇到旅馆就住下,就这样,身上带的钱很快用完了。 她只好徒步行走,老天爷像是和她作对似地,风雪不断,她艰难的行走着,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小村庄。 但那时天已经晚了,严寒加上饥饿,她坚持不住,终于倒了下去。 倒下去的时候,满眼还是如撕裂的棉絮般的雪花,这辈子她没见过这么大,这么美得雪花,却是在死的时候,有如 此美丽的雪花来冰冻她的尸体,或许,她就可以在这个世上多留一段时间。 她的人生太过短暂,在如此短暂的人生里,她遇到了他,爱上了他,她是幸福的!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奢求生命是对还是错,她让太多的人受到伤害,她无法令自己幸福,更没有能力保护她的孩子, 这样一个失败的人,她应该是没有脸面在去奢求生命的。 活着的时候她多次想求死,以为死了就可以摆脱一切,包括哪些眷恋,痛苦,伤害。可是,当死亡真正来临时,她 却努力的想要记住哪些眷恋,痛苦,和美好。 是的,她不想忘记,她害怕忘记,所以她不想死去。 即使没资格,她也想奢求的活着,因为这世上的某些人,因为她人生记忆里的某些事。 黑暗一点点淹没了她,她终于触摸到了手镯的冰凉质感,一片雪花落在她的唇角,随着她的笑容慢慢消融…… “说你永远都不离开我。”霸道的语气。 “嗯,我永远都不离开你。”顺从的语气。 “说你爱我。”诱哄的语气。 “嗯,我爱你。”疲惫的娇软声。 “叫我的名字。”低沉的笑声。 “佑。”甜甜的语气。 一阵风吹来,吹起了地上的一层薄雪,几缕黑色的发丝随着摆动,像是凭吊,又像是召唤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陆承佑是在这*醒来的,醒来的时候,无人知道。 等到第二天,大家都去病房里时,已时人去楼空,没有只言片语。 直到第三年的圣诞,陆承佑才回到陆家,那一天,也是大雪纷飞,他身披雪花站在门前,满脸沧桑疲惫。 一年又一年,冬去春来,花开花落,六年过去了。 有些人已然逝去,有些人却好像从没有离开过。本站网址:,请多多支持本站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