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施仁政,必要关注民心。夏桀、商纣之失天下,究其原因,就在于失去人民支持;失去人民支持的原因,莫过于君主不关注民意。民心,便是君王为政之本。” “先生此言差矣!需知为政而期适民,皆动 乱之端!” 众人正听得入神,忽然有人出言反驳,一时哗然,再看起身之人约在中年,一身龙凤虎纹紫色绣袍,佩玉精美,发髻服饰一丝不苟,器宇轩昂,双目炯然,在场已有人惊呼出声:“祭酒大人!” 这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奉都门学现任祭酒,韩唯大人。 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骚动,众人都在激动地交头接耳,名字如雷贯耳的祭酒大人,要亲自上场辩论了! 台上先生神色未变,微微一笑,看向韩唯的方向:“祭酒大人有何高见,何不上台来与大家分说?”韩唯当仁不让,大步走上讲台,一撩裙裾下摆,在讲师左侧的绢席上坐下来,对他一揖,便朗声开口: “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之论,不过是不懂治国的学士之见,要真正地治国理政,却不能效法。若真是民心至上,但凡有国之大政抉择,只要微服私访,遍询百姓意见便可,天下君主还要招徕能臣贤士做什么? “具体到政策推行上来说,君王强力推行耕田开垦,是为富民,民众会嫌君王酷厉;严刑重罚,是为禁绝恶行,民众却不满君王严苛;征赋钱粟,填充国库,是为预备救济饥馑、准备军粮,民众以为君王贪得无厌;征兵训练,是为厉兵秣马,保卫家国、力克外敌,民众却恨君王暴虐。以上四项,皆关乎国家治安之根本,然民不悦之。 “由此可见,民意所见,皆在眼前私利,鲜有为家国大局考虑者。恰似婴儿生恶疮难忍,动刀则尖声啼哭,它又岂会知道,若要根除恶疮,必得受此刀割苦楚,方能一劳永逸? “因此,若施策只在乎民心所愿,因民不悦便荒疏策略,则国将不国,动 乱必兴矣!” 此番论述有理有据,激起了殿内众人的讨论,放眼望去,倒有不少人眼放精光,似乎有好些跃跃欲试也想要一辩的人,只是或许慑于祭酒大人盛名,有些犹豫不决。 云容看向楚岺均,却见他一脸阴沉之色,似乎不同意这一番论证。但她知道,楚岺均向来不欲与人争,昭国使者的身份更是特殊而敏感,自然不会在这时上台去,和晟王面前的红人,奉都门学祭酒韩大人争辩。 感受到云容的目光,楚岺均也向她看来,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各抒己见,似乎此时已到了众人可自由讨论的时间,便稍稍凑过来,低声对云容说:“晟王重用韩唯这样的学士,实在让我心惊。现下晟国虽然尚未恢复曾经的辉煌,但长此以往,只怕会成为昭国的劲敌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韩唯此论,说到底,与你我从政理念出发点虽不同,但不无道理。若是君主一心追求霸业,一切政策皆为富国强兵,攻克它国,不得不说,这应当是最为有效的途径。 “去年我来此出使,行程十分仓促,没能好好观察一下奉都。今日我面见晟王,传达了主君断交之意。晟王当然不悦,却依然以礼相待,甚至以盛宴招待我,话里话外,皆有意招揽,要我为他效力。我为昭国主使,身份如此,他亦不耻求才,更不惧闲言碎语,可见他平日网罗人才,能做到何种地步。 第(2/3)页